第1535章 苏格兰使者前来
白厅宫内，查理一世在接见李承宗后的第二日，便召集了部分仍效忠于他的贵族与大臣们。
查理一世坐在王座上，尽管面色仍显疲惫，环顾一眼议事厅内众人，开口道：“诸位，大明已表明态度。”
“他们的军队将会在关键时刻，帮助王室平定叛乱。”
“另外，他们的舰队也已经驶向北海。”
虽然大明并未明确支持他，但这不妨碍查理一世借助大明的威势，来提振己方士气的同时，打击苏格兰的军心。
财政大臣弗朗西斯·温德班克眉头微皱：“陛下，大明的支持确实可贵。”
“但……他们当真会插手我们和苏格兰之间的战争吗？”
“如果他们插手的话，议会那边……”
查理一世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怒意：“议会！”
“那群商人出身的卑贱者，只知道计较每一便士的税款！他们若肯通过拨款，何至于此！”
托马斯上前一步道：“陛下，如今有了大明的支持，议会中那些骑墙派或许会重新权衡。”
“至少，他们不敢公然反对陛下调集军队。”
“毕竟，伦敦城里现在驻扎着，一千三百名全副武装的大明士兵。”
这话说到了查理一世心坎上。
他微微颔首：“正是如此，传令下去，加快征募步伐，务必在年底前组建一支两万人的军队。”
“至于经费……”
他看向温德班克：“先从王室领地收入中支取，必要时可向伦敦金融家借款，就以未来的关税作抵押。”
“是，陛下。”
几乎同时，威斯敏斯特宫内的议会派也在紧急商议。
下议院议长约翰·芬奇面色凝重地对几位核心议员道：“国王得到了东方人的支持，形势对我们不利。”
清教徒领袖约翰·皮姆冷静地分析道：“东方人已经不止一次向欧罗巴诸国表示，不会插手各国战争。”
“此次派遣兵马进城，很可能只是一种威慑，而不会直接的军事干预。”
另一位议员忧心忡忡道：“但威慑已经足够，那些原本观望的贵族，现在很可能倒向国王。”
“更重要的是，大明舰船若真在北海游弋，苏格兰人还敢南下吗？”
皮姆斩钉截铁道：“苏格兰人必须南下！”
“只有内外压力同时作用，才能迫使国王回到谈判桌前，恢复议会的权利。”
他顿了顿，看了眼众人，继续道：“我们要派人接触苏格兰方面，让他们明白，大明的干预是有限的。”
“同时，也要派人去探探大明那位正使阁下的口风，看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
等伦敦这边的消息，被人以最快的速度传到爱丁堡时，苏格兰盟约派的领袖们，正在圣吉尔斯大教堂内商议接下来的战事。
苏格兰长老派教士亚历山大·亨德森，面色阴沉地读完了从伦敦送来的密报。
“来自东方的明国，派兵进驻伦敦，舰队已向北海驶来了。”
他将密报递给身旁的阿盖尔伯爵八世，同样也是此次战争的最高指挥官阿奇博尔德・坎贝尔，同时看向其他人，沉声道：“诸位，形势有变。”
坎贝尔快速浏览了密报，皱眉道：“一千三百名士兵，六艘舰船，其中一艘是铁甲舰，这兵力不足以改变战局，但象征意义重大。”
威廉莱斯利忧心忡忡：“象征意义才是最要命的，这意味着查理得到了一个强大外援的支持。”
“那些观望的英格兰贵族会怎么想？那些本就不坚定的郡还会支持我们吗？”
教堂内一时沉寂了下来。
苏格兰盟约军之所以能迅速集结，除了对查理宗教政策的不满，更重要的是许多英格兰郡县暗中的支持或默许。
若这些支持因大明的介入而动摇，形势将急转直下。
沉默半晌，亨德森最终开口道：“我们必须弄清楚大明的真实意图，派使者去见那位大明正使阁下，探明他们的想法。”
蒙特罗斯伯爵詹姆斯·格雷厄姆，主动请缨：“我去吧，我曾与一些荷兰商人交往，他们与大明有贸易往来，对东方人有所了解。”
众人皆是点头赞同。
三日后，格雷厄姆带着数十名骑士，乘商船南下。
仅仅只用了不到十天，便抵朴茨茅斯港外。
看着远处巨大的，闪耀着金属光泽的龙威号战舰，格雷厄姆的眼中忧虑更甚。
深吸口气，格雷厄姆对身边管家吩咐道：“你亲自去见明国人，表明我们的身份，告诉他们，苏格拉代表，请求面见他们的正使。”
……
“苏格兰？”
黄永申接到消息后，放下手里的书册，皱眉问道。
“公公，来人说是代表苏格兰诸郡，以及各大贵族前来拜会与您。”
钱洪亮低声禀奏道。
“罢了，让他登船吧。”
“咱家倒是要看看，他们此来所为何事。”
黄永申略一沉吟后，开口吩咐道。
须臾，风尘仆仆的格雷厄姆便在钱洪亮的亲自引领下，登上龙威号。
“蒙特罗斯伯爵，詹姆斯·格雷厄姆，见过大明正使阁下！”
格雷厄姆单手抚胸，深深地对坐在首位的黄永申施礼道。
“蒙特罗斯伯爵，远道而来，辛苦了。”
黄永申也没起身，只是语气平淡，做了个请的手势。
通译将话翻译过去，格雷厄姆躬身致谢。
入座后，格雷厄姆也没绕圈子，直入主题：“尊敬的大明正使阁下，我代表苏格兰前来，希望能与大明澄清一些误会。”
“误会？”
黄永申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
“不知伯爵所指何事？”
格雷厄姆深吸一口气：“我方获悉，大明军队已进驻伦敦，舰船也已经驶向北海。”
“这让我们不得不担心，大明是否会介入英吉利的内政。”
“具体来说，是否会支持查理国王镇压苏格兰的正当诉求。”
黄永申慢慢呷了口茶，放下茶盏，这才缓缓道：“伯爵多虑了。”
“我大明军队进驻伦敦，唯一目的是保护玛丽公主殿下，想必伯爵也知道，玛丽公主是我大明皇太子殿下的侧妃，她的安全关乎两国姻亲关系，不容有失。”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舰船北上，乃是为了清剿北海海盗，保障大明与英吉利之间的商路畅通，与贵国内政无关。”
格雷厄姆眉头紧皱：“但在这个敏感时刻，这样的举动难免引人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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