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最短命的创世者
"你的意思是...全面战争?"第六虚无使者的语气充满渴望,"派遣深渊军团,直接攻击种子宇宙的物理屏障?"
"没错。"第五虚无使者展开一幅宏大的战术图,"我们之前的失败,都是因为太过谨慎,试图用最小的代价达成目标。但现在看来,这个创世者值得我们付出更大的代价。"
第七虚无使者,也是议会中地位最高的存在,一直沉默地听着。此刻他终于开口,声音如同宇宙末日的审判:"你们说得都对,但都忽略了一点——我们为什么要毁灭这个宇宙?"
其他六位使者都愣住了。这个问题太过根本,以至于他们从未思考过。深渊的本质是虚无和否定,毁灭是本能,不需要理由。
但第七虚无使者继续说:"深渊存在的意义,不是单纯的毁灭,而是维持平衡。当宇宙过度膨胀,秩序过于僵化时,我们出现,用虚无清洗腐朽,为新生创造空间。"
"但这个种子宇宙,它威胁到的不是平衡,而是停滞。"他展示出维度海的宏观图景,"永恒议会的那些老家伙,已经三千万年没有任何创新了。他们的宇宙稳定、有序,但也死气沉沉。时序行者看到的'未来停滞',本质上就是秩序的过度胜利。"
"而这个创世迦,他选择了一条不同的路——在秩序与混沌之间寻找动态平衡。如果他成功了,维度海将重新获得活力。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在做的事情,和我们深渊的本质目标并不矛盾。"
这番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其他六位使者无法理解:深渊意志居然会考虑不毁灭一个宇宙?这违背了他们存在的根基!
"你疯了!"第三虚无使者愤怒地咆哮,"我们是深渊,是虚无,是一切的终结!如果我们开始考虑什么'平衡'、什么'活力',那我们和那些伪善的秩序守护者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目的。"第七虚无使者平静地说,"秩序追求的是永恒的稳定,我们追求的是必要的毁灭。但'必要'这个词很关键——不是所有的存在都需要毁灭,只有那些阻碍进化的存在才需要。"
他的目光穿透虚无,仿佛看到了维度海的未来:"我提议,给这个创世者一次机会。不是因为仁慈,而是因为他的实验对维度海有价值。如果他真的能在动态平衡中成功,那么他的模式可以推广,让整个维度海重新焕发生机。"
"但如果他失败了呢?"第一虚无使者质疑,"如果他的冒险导致宇宙崩溃,引发连锁反应呢?"
"那我们就亲手终结他。"第七虚无使者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我给他时间和空间,不意味着放弃监控。只要他的实验出现失控的迹象,我会第一个出手将他毁灭。"
经过长时间的辩论,深渊议会最终达成了一个折衷的决议:暂停对种子宇宙的主动攻击,但将监控等级提升到最高。同时,作为"考验",他们会制造一系列"自然灾难",测试种子宇宙的承受能力和大古的应对智慧。
如果种子宇宙能在没有外部直接干涉的情况下克服这些灾难,证明它确实有进化的潜力,深渊将暂时认可它的存在。但如果失败,或者大古选择用创世者的力量强行干涉,深渊将判定实验失败,发动毁灭性的总攻。
第七虚无使者单独留下,凝视着种子宇宙的方向。他的声音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期待,也有怀疑:"创世迦...让我看看你是真的相信生命,还是只是在赌博。如果是前者,你将改写维度海的历史。如果是后者,你将成为最短命的创世者。"
而在地球上,大古突然抬头望向天空。他感知到深渊的攻击突然停止了,但这不是好消息,反而让他更加警惕。经验告诉他:当敌人突然安静时,往往意味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丽娜。"他对身边的妻子说,"通知所有守护者进入二级戒备状态。深渊的策略变了,接下来的考验,可能比之前所有的加起来都要艰难。"
丽娜看着他凝重的表情,轻声问:"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大古沉默片刻,缓缓说:"最坏的情况——深渊可能会直接攻击宇宙的底层法则,制造一场'天灾'。那种灾难不是任何战士能阻止的,只能靠文明自己的韧性去承受和适应。"
"而我要做的,就是相信他们能做到。"
深渊议会做出决议后的第七天,灾难降临了。
这天清晨,世界各地的天文台同时发现异常:太阳的光谱出现了不应该存在的暗线,辐射强度下降了百分之零点五。这个数字对普通人来说微不足道,但对天文学家来说,却是足以引发恐慌的信号——太阳正在衰弱。
GUTS基地的紧急会议上,堀井展示着令人绝望的数据:"根据模型推算,如果衰弱速度保持恒定,太阳将在八年内进入红巨星阶段,地球会在三年内变成冰封星球。但如果衰弱速度加快..."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颤抖,"人类文明可能撑不过一年。"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太阳是地球一切生命的源泉,没有太阳,再强大的守护者也无法拯救文明。恐慌在全球蔓延,股市崩盘,宗教极端主义抬头,甚至有国家开始筹备地下避难所和移民计划。
但最让大古震惊的不是太阳的衰弱,而是衰弱的方式。他亲自前往太阳附近观测,发现太阳核心的聚变反应依然正常,能量产生没有问题,但能量在向外传递的过程中,有一部分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不是被吸收,不是被转化,而是直接从现实中抹除。
"深渊在攻击物理法则本身。"大古回到地球后,召集所有高层说明情况,"它们没有直接破坏太阳,而是修改了局部的'能量守恒定律',让一部分能量失去存在的依据。这是比任何物理攻击都要致命的打击。"
早田进脸色煞白:"那我们怎么办?守护者的力量可以对抗怪物、封锁裂缝,但怎么对抗法则的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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