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崩溃
第一百九十五章 崩溃
宋婉真思考着放下文件，走到窗前。
窗外是他们这段时间精心打理的院子，五颜六色的花草和菜地映入眼帘。
沈承志看着一言不发的宋婉真，有些担忧：“要不然我再去说说，让他们改一下时间。”
“他不只是心理不平衡，也许是真的认为我不够格。”宋婉真转过身，阳光在她身后形成一道光晕。
沈承志注视着她，目光中带着肯定和担忧：“你打算怎么办？”
宋婉真走回书桌前，拿起一叠数据表：“数据不会说谎。今晚加个班，一定能整理完。”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仿佛在抚摸一件珍宝，“只是。”
“只是什么？”沈承志在知道她还不想要休息的时候，眼底的担忧已经藏不住了。
“我在想，为什么郑研究员对我敌意这么大？真的只是因为职称吗？”宋婉真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紧接着他继续说“他上次提出的质疑，虽然语气不好，但确实指出了我们实验设计中的一个漏洞。”
沈承志微微挑眉：“你打算接受他的意见？”
“科学就是科学。”
宋婉真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什么，“如果他说的对，我们就应该改进。不管他的动机是什么，现实不会因此改变。”
沈承志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就是宋婉真，永远直面问题，永远实事求是。
他站起身：“还是不要太辛苦了，要不然把身子累垮了怎么办？我就不打扰你了，不过有什么事情的话，一定要告诉我，知道了吗。”
宋婉真头也不抬地点头，已经完全沉浸在数据中了。
沈承志轻轻带上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走到客厅客厅里，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李主任，关于下周一的评审会，我有几点建议。”
而在基地的另一端，郑国强正站在主任办公室门口，手里捏着一份调时申请。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宋婉真住的院子的方向，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
他低声自语，“宋婉真，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看看你，究竟要用什么来和我争。”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宋婉真终于弄完了一切东西。
周一的评审会如期举行，会议室里座无虚席。
基地的主要科研骨干，项目评审组成员以及几位省里的专家都来了，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宋婉真站在挂满文件的黑板前，刚做完项目汇报，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进入提问环节，评审组组长郑国强已经迫不及待地敲了敲桌子，眼神锐利地盯着她。
“宋指导，你的实验数据里，第三组样本的增长率明显异常，比其他组高出近百分之四十，请问怎么解释？”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咄咄逼人的压迫感，“按照常规生长曲线，这种增幅极不科学。”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阵低声议论。
有人交头接耳，有人翻看报告，眼神里满是怀疑。
宋婉真早就料到会有人质疑这一点，她镇定地打开手边的备用资料夹，抽出一份详细的实验记录。
“这是因为我们的实验组在第三组使用了改良后的有机肥配方，详细配方和实验过程记录在第37页。”
她将资料递给身旁的工作人员，示意他分发下去上，“我们做了三组对照实验，数据可重复性良好。”
不过她只负责整理数据，他来问她这些，属实是有点不合适了。
郑国强眯起眼睛，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这么重要的改良，为什么不在主报告中详细说明？该不会是发现数据异常后，临时编造的解释吧？”
他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的议论声更大了。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是啊，这么关键的变量，怎么能不写清楚？”
宋婉真刚要回应，坐在评审席末位的沈承志突然站了起来。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瞬间压过了嘈杂的议论。
“郑研究员，作为科研工作者，在提出质疑前是不是应该先核实资料？”
他举起一本厚重的实验日志，封面上清晰地标注着“青山村项目，实验记录。”
“改良配方的详细记录一直保存在实验室公共日志里，任何组员都可以查阅。如果郑老师真的关心数据真实性，为什么不在会前翻阅？”
郑国强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沈承志会直接反击。
他强撑着说道：“即便如此，这种突飞猛进的增长数据也值得怀疑，毕竟……”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实习研究员突然举起了手。他看起来有些紧张，但眼神坚定。
“郑老师，我参与了这组实验，数据确实可靠。”
他顿了顿，似乎在下定决心，“而且，上周五晚上，我亲眼看见有人翻动过宋指导的原始记录本。”
会议室瞬间一片哗然。
郑国强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胡说八道！你这是污蔑！”
年轻研究员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但还是坚持道：“我当时在加班整理数据，看到您进了实验室，翻看了宋组长的记录本，撕了几页纸。”
宋婉真瞬间皱起眉头，当时她发现的时候还以为是不小心丢了呢。
沈承志眼神一冷，立刻对基地主任说道：“既然有争议，不如请相关人员过来问清楚，查一查就知道了。”
郑国强的手指微微发抖，额头上渗出冷汗。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领导看着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不结束的话，会议肯定也进行不下去了，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会议被迫中断。
保卫科很快调出了找来了相关人员。
经过一番询问之后，确定是郑国强在深夜独自进入实验室，翻动了宋婉真的实验记录本，并撕下了几页纸。
更严重的是，当保卫科搜查他的办公室时，在他的抽屉里发现了被撕下的原始数据页。
上面的数据被人为篡改过，原本的高增长率被划掉，改成了普通数值。
面对铁证，郑国强终于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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