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火枪队，出动
第四百一十四章 火枪队，出动
“变阵！”
林旭的将令，通过一面面令旗，瞬间传遍全军。
原本严丝合缝的方阵，突然从中裂开，又从两翼伸出，如同一个张开了巨口的猛兽，将数万冲入阵中的骑兵，一口吞下！
军阵迅速变化，将庞大的敌军骑兵群，分割成了十几个互不相连的小块。
还没等被分割的骑兵反应过来，两翼那沉默已久的杀神，动了！
“斩马刀！出击！”
“钩镰枪！跟上！”
随着将领的怒吼，手持斩马刀与钩镰枪的精锐老兵，发起了反冲锋。
一名西夏重甲骑兵，仗着自己人马俱甲，挥舞着马刀，狞笑着冲向一名大周步兵。
然而，那步兵不闪不避，双手握住那柄造型奇特的斩马刀，对着冲来的马头，自下而上，猛地一记斜撩！
“唰！”
一道森然的寒光闪过。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声。
只有利刃切入血肉的沉闷声响。
那名西夏骑兵只觉得身下一轻，随即连人带马，从中间被斜着劈成了两半！
鲜血与内脏，喷洒了一地。
另一边，一名草原骑兵策马狂奔，弯刀直取一名士兵的头颅。
旁边一名手持钩镰枪的士兵，却看准时机，猛地将枪探出。
枪尖下的倒钩，精准地勾住了飞驰的马腿。
“嘶律律——！”
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嘶，前腿一软，轰然跪倒。
马背上的骑兵，则被巨大的惯性直接甩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被数把长枪刺穿了身体。
这样血腥而高效的屠杀，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上演。
骑兵们引以为傲的速度，在钩镰枪面前成了催命符。
他们赖以生存的冲击力，在斩马刀面前，如同一个笑话。
前一刻还不可一世的铁骑，在这一刻，彻底陷入了恐慌与混乱之中。
……
并州城头。
林旭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前的案几上，放着一壶刚刚沏好的热茶。
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氤氲的热气，抿了一口。
城下，是震天的喊杀声，是血肉横飞的修罗场。
城头，却是云淡风轻，茶香袅袅。
他的脸色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眼前正在上演的不是一场决定十数万人生死的血战，而是一出早已写好剧本的戏剧。
站在他身旁的并州知府袁海，此刻却是手脚冰凉，冷汗早已浸透了背后的官服。
他的双腿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度的震惊与亢奋。
太大了。
这位林将军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将战场，直接放在并州城外这片一马平川的开阔地上。
这是何等疯狂的举动？
这等于放弃了一切地利，将自己完全暴露在敌人铁蹄的威胁之下。
当初，当袁海得知林旭这个计划时，他惊得差点当场昏过去，以为这位爷是疯了。
可现在看来……
袁海看着下方，那些被分割包围，如同没头苍蝇般乱撞，被大周步卒高效屠杀的联军骑兵，心脏狂跳不止。
疯的不是林旭。
疯的是那些自投罗网的敌人。
他看着林旭那张年轻得过分的侧脸，心中只剩下敬畏。
这位爷，哪里是在打仗。
分明就是屠杀！
很快，在两军厮杀之中，一个时辰过去了。
太阳从东方升起，将金色的光芒洒向这片已经化为猩红色的土地。
喊杀声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发惨烈。
断裂的兵刃，破碎的甲胄，扭曲的尸体，混合着泥土与血浆，铺满了整个战场。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杂着战马的嘶鸣和人类濒死的哀嚎。
西夏与草原的联军，像是撞上了一座无形礁石的怒涛，一次又一次地发起决死冲锋。
他们的人数在锐减，他们的锐气在消磨。
可那座由大周步卒组成的“礁石”，却始终屹立不倒，纹丝不动。
军阵依旧森然，队列依旧整齐。
仿佛被屠戮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茬又一茬被割倒的麦子。
……
战场后方，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上。
西夏主帅李文涛手里的马鞭，已经被他生生捏断，木屑刺入了掌心，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那座绞肉机般的军阵，瞳孔中充满了血丝与难以置信。
“不对劲。”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站在他身旁的草原主帅，阿尔丹汗，一个壮硕如熊的男人，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脸上的络腮胡沾满了尘土，铜铃般的大眼里燃烧着暴躁的怒火。
“有什么不对劲的？不过是些中原人的小把戏罢了！”
“再给我半个时辰，我麾下的狼崽子们，一定能把他们撕成碎片！”
李文涛没有理会他的狂傲，只是自顾自地喃喃道：
“他们的兵器……你看他们的兵器。”
“那些长长的，像是镰刀一样的东西，专门勾马腿，一勾一个准。”
“还有那柄门板似的宽刃大刀，连人带马都能一刀两断……”
“这不是寻常的制式兵器，这分明是专门为了克制我等骑兵而打造的凶器！”
“那个林旭……他从一开始，就料到了我们会全军冲锋！”
阿尔丹汗闻言，脸上的怒意更盛，他一把揪住李文涛的衣领，咆哮道：“李文涛！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这十万铁骑，从一开始就掉进了他的陷阱里？”
“你是在动摇军心吗！”
李文涛被他粗暴的动作弄得一阵窒息，但他没有反抗，只是艰难地说道：“我……我只是觉得，不能再这样冲下去了，这是在让勇士们白白送死！”
“我们应该先撤回来，重整旗鼓，再想对策！”
“撤退？”
阿尔丹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松开李文涛，指着前方仍在死战的草原勇士，怒吼道。
“我的狼崽子们还在冲锋，你让我下令撤退？”
“这是懦夫的行为！”
“我阿尔丹的字典里，没有‘撤退’这两个字！”
李文涛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他知道，这些草原人脑子里只有肌肉和荣耀，跟他们讲战术，无异于对牛弹琴。
可眼下的局势，再冲下去，只会全军覆没。
阿尔丹汗看着李文涛阴沉的脸，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你们西夏人，就是瞻前顾后，胆小如鼠！”
“看好了！什么狗屁军阵，在我阿尔丹的战旗下，都将化为飞灰！”
说罢，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的亲卫大吼。
“来人！取我的‘苍狼’甲，备我的‘追风’马！”
“今日，我要亲手拧下那大周将军的头颅，踏平并州城！”
亲卫们闻言，眼中瞬间爆发出狂热的光芒，齐声应诺。
很快，一副通体由精钢打造，肩头镶嵌着狰狞狼首的重甲，被抬了上来。
阿尔丹汗脱下旧甲，换上这副象征着草原汗王威严的战甲，跨上了一匹神骏非凡的黑色战马。
他高高举起手中那柄标志性的弯刀，刀锋在朝阳下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草原的勇士们！”
“随我，冲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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