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出发，并州！
第三百八十五章 出发，并州！
林旭的心，也被这股气氛所感染，一股豪情自胸中勃然而发。
他再次抱拳，深深一躬。
“末将，必不负陛下所托！”
“好！”
齐文泰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对着大内总管魏全使了个眼色。
魏全会意，立刻尖着嗓子高声唱道。
“请大将军，披甲！”
话音落下，立刻有四名身形魁梧的御前侍卫，抬着一副玄黑色的山文甲，走上前来。
那甲胄在晨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泽，每一片甲叶都经过千锤百炼，其上隐有流光，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林旭也不推辞，伸开双臂。
冰冷的甲胄一件件穿在身上，沉甸甸的分量压在肩头，却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当最后一片护心镜扣上，魏全亲自为他系上猩红色的披风。
林旭活动了一下手脚，甲胄关节处发出细微而清脆的摩擦声。
他转身，面向那两千早已整装待发的骁骑营将士。
“驾！”
一名亲兵牵过一匹通体乌黑，神骏非凡的战马。
林旭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他抽出腰间的佩刀，刀锋斜指苍穹。
“骁骑营！”
“在！”
两千将士，同声怒吼，气势如虹。
“随我，出征！”
“喏！”
林旭拨转马头，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齐文泰，看了一眼那队列中的文武百官。
他没有再多言，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双腿一夹马腹，一马当先，朝着辕门之外疾驰而去。
“轰隆隆——”
两千铁骑，紧随其后，马蹄声汇成一股钢铁洪流，浩浩荡荡地涌出了京郊大营。
烟尘滚滚，杀气冲天。
直到那支队伍彻底消失在视野的尽头，校场上的众人，依旧久久无言。
齐文泰负手站在高处，望着林旭离去的方向，眼神深邃，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把刀，终于出鞘了。
他很期待，这把刀能为大周，劈开一个怎样的新局面。
人群之中，户部侍郎林煜的表情最为复杂。
他看着自己那个曾经被他忽视、被他放弃的儿子，如今身披玄甲，手握兵权，在天子与百官的注视下，意气风发地奔赴战场。
那背影，既熟悉，又陌生。
骄傲，悔恨，担忧，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口堵得厉害。
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儿子，竟是一条潜渊的蛟龙？
不远处，太师蔡澜与四皇子齐洛武并肩而立。
蔡澜眯着眼睛，干枯的手指轻轻捻着自己的胡须，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而齐洛武的脸色，则是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看着林旭那远去的背影，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阴冷与杀意。
此人，必须死在并州。
绝不能让他活着回来。
……
大军浩浩荡荡，出了洛安城。
在城外十里的官道上，早已有一支庞大的队伍等候在此。
那是皇帝亲自下旨，由兵部和工部联合调拨的军械物资。
两千杆崭新的燧发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整齐地码放在数十辆大车上。
除此之外，还有上万柄由百炼精钢打造的马刀、长枪等冷兵器，锋刃在阳光下闪着摄人的寒光。
数百名民夫负责押运这些车辆，他们将随军一同前往并州。
另一边，王安和赵长庚等人，也带着车队等候多时。
车上装载的，是他们兄弟几个凑钱，为林旭准备的各种物资，光是上好的关外烈酒，就足足有上百坛。
林旭与王安等人简单告别，将所有物资清点接收，并入大军的辎重队伍。
一切准备就绪。
林旭立马于队前，回望了一眼身后那巍峨的洛安城墙。
而后，他猛地勒转马头，佩刀向前一指，直指北方。
“全军听令！”
“目标，并州！”
“出发！”
一声令下，庞大的队伍再次开始缓缓移动，如同一条钢铁巨龙，沿着官道，向着遥远的北方蜿蜒而去。
洛安城距离并州，足有两千里之遥。
路途漫漫，林旭倒也不急于一时。
他给大军定下的目标是半月之内抵达即可，因此行军的速度并不算快，以保持士卒和马匹的体力为主。
队伍不疾不徐，日行百里。
三天之后，京城的轮廓早已被彻底甩在了身后。
四周的景物，也从繁华的京畿之地，渐渐变得苍凉起来。
这日午后，大军的前方，出现了一座县城的轮廓。
那便是承德县。
按照计划，大军需要在此地进行短暂的休整，补充一些粮草和饮水。
林旭看着不远处那座被土黄色城墙包围的县城，眉头微皱。
他勒住战马，传下命令。
“传令下去，大军就在城外五里处扎营，安营扎寨，不得入城，以免叨扰百姓。”
“喏！”
传令兵立刻打马而去。
两千骁骑营的士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军纪严明。
命令下达，他们立刻开始有条不紊地选择营地，分发帐篷，挖掘壕沟，动作娴熟无比。
林旭看着大营逐渐成型，这才转头，对着身边的骁骑营校尉童云喊了起来。
“童云。”
“属下在！”
林旭看了看他，沉声吩咐。
“你，去挑一百个机灵点的兄弟，再把我带到军中的那两人一起带上。”
“然后，咱们都换上便衣，进城去，采买些必需的物资。”
“记住，低调行事，莫要惹是生非。”
“是！”
童云领了命，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在一百名精兵中挑出了九十八名身手敏捷、眼神活泛的弟兄，又将林旭之前从五毒公郑丕手中救下的两名兖州杀手李淳和李安也叫了过来。
这两人本就崇拜林旭，又得他相救，而且一路行来，也见识了林旭的手段与为人，心中早已将其奉若神明，听闻将军有令，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行人换上早已准备好的便服，将兵刃藏于衣下或是用布包裹起来，扮作一支寻常的商队，牵着几匹驮马，不紧不慢地进了承德县城。
入城之后，林旭并未急着下令。
他骑在马上，目光平静地扫过街道两旁。
承德县算不上什么繁华大邑，比之京城洛安，更是有云泥之别。街道算不得宽阔，两旁的店铺也多是些米面粮油、布匹杂货的营生，远不及京城的琳琅满目，车水马龙。
但此地毕竟离天子脚下不远，南来北往的客商不少，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叫卖之声此起彼伏，倒也透着一股安逸祥和的人间烟火气，比之林旭想象中边陲县城的萧条，要好上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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