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再无温情

第四百三十八章  再无温情

她没有回答。

只是静静地望着他，那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责备，也没有认罪。

只是平静。

而那种平静，比任何一句话都更像一记重锤。

他怔了很久。

最后轻轻说了一句。

“她……该不该……我不知道！”

“可你真的……真的走得太远了！”

她听完，忽而一笑。

不是愤怒，不是讽刺。

而是一种看破之后的冷漠。

“远吗？”她轻声开口。

“从我一个人拿着药单守在急诊室不敢打你电话的那一晚起，我就已经走远了！”

“从你装作叶泽昌回来，告诉我‘你要嫁给我大哥’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和你之间—不剩什么了！”

“你说宋云涵该不该！”

“那你呢？”

他喉头一紧，哑然无言。

她不再看他，只淡淡道。

“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完，她轻轻将门—关上。

门锁“咔”的一声，落得无比轻，却在他心里炸得震耳欲聋。

他站在门外很久，像是忘了怎么转身，忘了怎么走下这栋楼，忘了如何从她的世界离开。

可他知道—她已经不在那个世界里了。

他回到家，第一时间接到秘书的来电。

“叶总—刚刚收到官方通报，宋氏集团涉嫌重大税务违规、洗钱、境外黑钱操作，全部相关资料被公示，社交平台已经炸了……”

“股东们要求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并且……您的涉案身份……已进入调查审查！”

他闭了闭眼。

“收到！”

挂掉电话，他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他看着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影子。

那张脸，疲惫，黯淡，像是被某种东西一点点掏空。

而他终于知道，什么叫“竹篮打水”。

什么叫“覆水难收”。

几天后，他在律师陪同下前往调查部门，获得取保候审的批文。

出门的时候，媒体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如刀刃，摄像机镜头直指他面孔。

有人高喊：

“叶泽昌，你还会继续掌管叶氏吗？”

“宋氏崩塌，你是否知情参与？”

“孟锦凡现在是公众支持的女性代表，你是否有话想对她说？”

他没有回答。

只是低头快步离开。

可他知道，有些问题—即便回答了，也无解。

有些人—即便求了，也回不来。

那天黄昏，雨刚停，天边挂着一抹浅浅的霞，像是被谁洒了一层暖调，晕在灰蓝色的天幕上，不浓，却极柔。

孟锦凡刚结束一天的外部项目评审，回到公寓时已近七点。

她推门进屋，屋内没有灯，只有桌上那盏旧台灯被调成了暖白，光洒在茶几上，隐隐透出一种静得不真实的安稳。

她愣了下，以为助理送了资料来。

却在下一秒听见阳台那边传来细微的响动。

她没换鞋，轻手轻脚走过去，拉开落地窗帘。

一束束暖黄色的小灯泡从窗沿垂下，如串珠般缀满了整个阳台围栏。

每一盏灯下都挂着一张相片—

是她和杜子玉过去几年在项目上、会议里、下班后、街角转弯那偶尔一闪的身影。

她从未见他拍这些，也从不知这些零碎日子在他眼里竟被珍藏得如此细致。

阳台尽头，他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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