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门终于开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门终于开了

她不是做不到。

她只是忽然，不想那么快做了。

她望着茶几上的那枚钥匙扣，风车形状，边缘有些旧了，却依旧转得轻。

像是那些记忆—她不动的时候，它也不动；但只要一点风，一点触碰，它就能再次旋转起来，带着旧日的光和痛，一圈一圈地转回她心里最深的地方。

她想到那天在咖啡馆里，杜子玉坐在她面前，那句话说得那么平静。

“你已经走得够远了，不需要再用‘拒绝’证明自己很强！”

她当时没有回应。

可现在，她才知道，她不是没听进去。

她只是，不敢承认自己其实早已在某一刻，动了心。

她始终不敢。

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走到哪里、站在什么位置、拥有什么能力，都是因为她咬着牙，把过去一个一个地踩在脚下走出来的。

她不敢让自己回头。

怕一旦软下来，就再也走不动了。

怕一旦想靠近，就又失去所有独立的底气。

可她也明白，人的心不是只有“走”一个方向。

她可以不靠谁活，但也可以在一个人面前，不再那么用力地扛。

她盯着那杯凉水，忽然轻声说。

“子玉……”

声音很轻，只有空气听见。

“如果我真的再靠近一步，你还会在吗？”

她没有等答案，也知道不会有答案。

可就在她话音落下不久，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她拿起来，是他的消息。

【我在你楼下！】

只有一句。

她盯着屏幕看了半晌，没有回。

不是犹豫。

而是某种说不清的情绪在心口堆积着，压得她忽然有点喘不过气来。

她放下杯子，披上外套，走出门。

电梯一路下沉，她看着自己在镜子里的影子，竟觉得有一瞬陌生。

不是不认识，而是太久没有让这个影子停下来看看自己了。

大堂灯光昏黄，她走出去，冷风扑面，街边银杏叶落了一地，脚下的声音沙沙作响，像是某种被唤醒的节奏。

杜子玉就站在路灯下。

他没有撑伞，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风衣的下摆轻轻飘着，像是从遥远的地方站进她的世界里。

她走到他面前，没有说话。

他也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像灯光一样暖，落在她脸上，不急不迫。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她开口，声音低低的，带着夜的湿意。

“我猜的！”

她笑了一下，笑得有点涩。

“你现在都靠猜了吗？”

“我只敢猜！”他声音很轻。

“我不敢确定！”

她抬头看着他，那一瞬风很大，她几乎没站稳。

他伸手，却没有拉她，只是微微张了张手掌。

像是在等她自己靠近。

她没有后退，也没有立即前倾。

只是站在那里，望着他看了很久。

“你真的……”她声音有点哑。

“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想过！”他说。

“可我舍不得！”

她鼻子一酸，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走上前一步，轻得像是不确定地在试探。

他却像等了这一刻太久，一下将她拉进了怀里。

没有过多力气，却紧得像是怕一放手就再也握不住。

她没有挣开，也没有推他。

只是在他怀里轻轻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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