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她最终的样子

第三百五十一章  她最终的样子

她是后来才明白的，靠得越近，伤得越狠。

而杜子玉，是唯一一个，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站在远处—不说“你别怕”，而是说“你可以怕”，却从不退。

她站起来，走回仓库门口，天已经快黑了。

手机里跳出两条未读信息，一条是顾姐发来的，说“今天与‘清竹基金’的合作谈判顺利，对方有意将女性创作者板块并入曙光项目”；另一条，是杜子玉发来的，只一句话：【别太晚吃饭！】

她盯着那句短讯看了一会儿，点开输入框，却什么都没回。

不是不知道回什么，而是她知道，他也不等回。

她点了外卖，一份清粥小菜，地址是回家的路上那家她常去的茶餐厅。

车开到一半，她让司机停了下来，自己下车去取，外卖员认出了她，一时间有些尴尬。

“孟总……是您啊！”

她接过袋子，笑着说。

“我也是人啊，也会饿！”

对方愣了一下，随后低头笑了，轻声说了句。

“谢谢您做的那些事，我妹妹参加了你们计划，开了家小店，她说……你是她的榜样！”

她愣住了片刻，随后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身回车里。

车窗外的路灯一点点亮起来，每一盏都像是城市给她的回应。

她知道她影响了很多人，但她从不说自己是“榜样”。

她只是在替那个当年无法开口的自己，一步一步地，把声音说出来。

她不是想赢，是想不再被踩住。

而此刻的叶泽昌，正站在一间装修尚未完工的会议室里，手里攥着一份新的舆情报告，脸色沉得像积雨云。

宋云涵坐在窗边，一言不发，神情淡漠。

墙角堆着几份被撕碎的报纸—是那篇将孟锦凡定义为“新时代女性引路人”的专访。

“她现在连你的人都能说服！”宋云涵冷笑一声，眼神讽刺。

“你说你还掌握什么？”

“她不是一个人！”她继续道。

“她有杜子玉，有那些媒体，有她自己的团队……你拿什么跟她斗？”

叶泽昌没回答，只是盯着窗外天色，手背青筋绷起。

“她要走的那天，你不是还自信满满，说‘她会回来的’？”宋云涵讥笑。

“你说她心软，你说她舍不得你！”

“可你现在看看—她要的已经不再是你了，她连看你一眼都不肯！”

他手里的报告“啪”的一声摔在桌上，脸色泛白，嘴唇绷得死紧。

“你闭嘴！”

“我闭嘴？”宋云涵笑得更狠。

“我闭嘴是你们男人说多了废话，信不过的承诺，弄得人连坐在这儿都觉得讽刺！”

“你不是爱她吗？你不是觉得你装得够像了，她就不会离开吗？”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爱的是她，还是你在她面前那个‘无所不能’的幻象？”

他忽然一拳砸在墙上，碎石掉下来，手背划破了一道，血慢慢渗出来。

他没吭声，指尖紧紧攥成拳。

他终于明白了，宋云涵说的是对的。

他爱她—但他更怕她离开他。

他不是不能承认错，而是他怕，一旦说出“对不起”，她就真的走了，再也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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