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天外来客
三人的到来，尤其是戚柠身上尚未完全散去的血腥气，让这片狭小的聚集地迅速兴奋起来。
“快看啊，是天外人！”
一个趴在围墙缺口、负责瞭望的半大孩子第一个发现了他们，用沙哑的嗓音激动地喊道，声音在压抑的空气中传开。
这一声呼喊，如同点燃了引线。越来越多的人从低矮的棚屋里钻出来，从狭窄的巷道中汇聚过来。
“她们看起来好厉害，不知道能待多久。”
“上次那队人，只待了三天，杀了外面几头徘徊的怪物，然后就走了......再也没回来。”
人群低声议论着，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蔓延。他们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地围着，形成了一个半圆，既渴望接触，又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谨慎。
孩子们则更大胆一些，从大人的腿缝间，探出小脑袋，用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三个“天外来客”。
戚柠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目光——渴望被拯救，又害怕再次失望。羡慕力量，又畏惧力量可能带来的未知。
游素和岚钰对此情景似乎并不意外。岚钰目光平静地扫过人群，无形的精神力微微扩散，带着安抚的意味，让有些骚动的人群稍稍平静了一些。
游素则上前一步，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我们路过此地，会稍作停留。带我们去见这里能做主的人。”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也表明了暂时不会离开的态度。
翻译器将她的话又重新传播了出来。
人群中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很快，一个穿着相对完整、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在几个人的簇拥下，分开人群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在游素和岚钰身上停留片刻，最终落在了浑身狼狈的戚柠身上，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年纪这么小的天外人。
“我是这里的临时指挥官，赵坚。”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长期发号施令形成的沉稳，“感谢三位强者莅临。请随我来。”
岚钰的声音通过精神链接传到戚柠的耳朵里，“虽然你的三维地图布置的很快，但是想要继续找有可能生成本源精髓的强大异种，问这里的原住民是最快的。”
戚柠点点头，表示明白。
另一边，游素已与那名为赵坚的中年男人言简意赅地完成了交涉。
双方达成约定：她们三人将在此地停留半月，期间借住于此，而赵坚需提供这颗星球上他所知晓的、所有危险的异种分布信息。作为交换，在她们离开之时，必须带走聚集地中的一个孩子。
三天前，这里刚进行过一批集中觉醒。
那个被选出来要被带走的孩子翻译过来的名字叫云凡，今年十五岁，
云凡是里面精神天赋等级最高的，B级。
在长期营养不良的情况下，这个等级实属难得。
联邦的法规只规定不让大批量人口迁移，但只带走一个孩子算不得违反条例。
中年男子有意让云凡提前和“天外人”搞好关系，让他带着戚柠三人到住处。
云凡是个很沉默的男孩子，他有些局促不安的引着戚柠三人来到住所。
这里被打扫的很干净整齐，看的出来赵坚的重视。
云凡踌躇着，没有走。
他看向戚柠。
嗯？
戚柠不明所以。
云凡终于开口，他开口说出的却是华夏语，“我认识你，第一名。”
戚柠惊讶道，“你会华夏语？”
云凡点点头，“星际高考的直播我看了三天，就会了。”
......光看三天直播就学会了一国的语言吗？
戚柠自认为算是聪明的，但也做不到这种程度，毕竟华夏语是公认的难学。
星际所有语言中最难学的没有之一。
云凡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像是用尽了一路积攒的勇气，“你可以这几天带着我一起吗？”
戚柠却摇摇头，“你不用那么着急，我们已经答应带你回启明星，不会食言，那里有专业的老师教你如何使用异能。”
“那他们也当过星际高考第一吗？”云凡突然打断她，目光灼灼。
这个......
启明星也就出了她这么一个第一。
岚钰和游素在一旁饶有兴味地旁观。
“大家都叫你们天外人，但我知道，你们只是来自更强大的星球。”云凡目光灼灼，“我的母星太落后了，连终端都稀缺……我想把握每个变强的机会。”
“我不会拖后腿，只要远远看着，可以吗？”他眼中是与外面那些人如出一辙的恳切。
戚柠别开视线：“我要去的地方太危险，不能带你。”
云凡失落地垂下头：“打扰了，抱歉。”
就在他转身时，戚柠操纵念力，将一张一次性复制卡悄无声息地贴过少年衣角。
看清复制卡上云凡的异能后，戚柠更加沉默了，这是张毫无攻击力的牌。对常人而言或许不错。但对于渴望力量的云凡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她不动声色地将卡牌收起，抬头看向云凡离去的背影。
“怎么，复制到什么了？”游素饶有兴致地问，显然注意到了她刚才的小动作。
戚柠将卡片的信息念给两位前辈。岚钰扫了一眼，语气平静：“文字收集……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个鸡肋的能力。”
“但也不是完全没用。”游素摸着下巴，“至少这孩子的思维能力远超常人。光是三天学会华夏语这一点，就证明了他的潜力。”
戚柠沉默片刻，突然站起身：“我去找他。”
她在聚集地边缘找到了云凡。
他正坐在一块断裂的水泥管上，望着远处高大的围墙发呆。
“你的异能是文字收集。”戚柠在他身边坐下，直截了当地说。
云凡身体一僵，低下头：“很没用的能力，对吧？”
“不。”戚柠摇头，“在启明星，这个能力很受重视。战略部、研究院、甚至是异能作战指挥中心，都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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