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谁赞成？谁反对？
巴图看着地上大祭司的尸体，那张平日里让他敬畏如神的老脸，此刻已经被踩进了泥里。
眉心那个血洞，像是嘲笑他愚蠢的眼睛。
完了。
全都完了。
巴图手里的狼牙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噗通”一声滚下马背，跪在地上，把头磕得砰砰作响。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我是猪油蒙了心！我是被这老妖人蛊惑的！”
“我愿意投降！我愿意带着乞颜部归顺殿下！给殿下当牛做马！”
巴图一边磕头，一边偷眼观察萧煜的表情。
他在赌。
赌这个南人皇子需要一个傀儡来控制草原。
只要能活下来，以后有的是机会反咬一口，成就无上霸业。
萧煜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坨肥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归顺？”
萧煜轻笑一声：“你也配？”
话音未落。
一道寒光闪过。
“噗嗤！”
巴图只觉得脖子一凉，视线就开始天旋地转。
他看到了自己的无头尸体跪在地上，脖腔子里喷出的血像喷泉一样高。
然后，眼前一黑。
彻底没了知觉。
萧煜用剑尖挑起巴图的人头，高高举起。
内力激荡，声音如雷霆炸响，传遍了整个战场。
“巴图已死！”
“降者不杀！”
这一声吼，就像是给这场混乱的屠杀按下了暂停键。
那些还在四散奔逃的蛮兵，听到这声音，下意识地回头。
借着火光，他们看到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
那是他们的首领。
那个刚才还叫嚣着要踏平凉州的首领。
此刻就像个烂西瓜一样被挑在剑尖上。
“当啷。”
不知是谁第一个扔下了手里的弯刀。
紧接着。
“当啷！当啷！”
兵器落地的声音响成一片。
无数蛮兵跪倒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瑟瑟发抖。
草原上的规矩很简单。
强者为尊。
首领死了，这支部落就被征服了。
他们现在的命，是属于那个南人皇子的。
萧煜冷冷地扫视全场。
系统面板上，一连串的提示音正在疯狂刷屏。
【叮！击杀乞颜部新首领巴图！】
【叮！击杀黑莲教大祭司！】
【获得威慑值：10000点！】
【检测到大量蛮兵产生恐惧心理，可进行批量招降！】
萧煜没有理会系统。
他策马走到拓跋月面前。
这个女人已经不再哭了。
她骑在马上，手里紧紧握着那把断刃，眼神复杂地看着萧煜。
有感激，有爱慕，还有一丝……敬畏。
这个男人，太强了。
强得让人害怕。
“去吧。”
萧煜把巴图的人头扔到拓跋月马前。
“这是你的战利品。”
“告诉他们，谁才是这片草原真正的主人。”
拓跋月浑身一震。
她深深地看了萧煜一眼，然后翻身下马，捡起那颗人头。
她一步步走到一块高耸的岩石上。
高举人头。
原本柔弱的声音，此刻却透着一股女王般的威严。
“我是拓跋月！老可汗的女儿！”
“乞颜部背叛王庭，弑杀大汗，罪该万死！”
“如今首领伏诛！”
“我以黄金家族的名义起誓，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归顺王庭，过往不究！”
“若有不从者……”
拓跋月指了指身后那群杀气腾腾的凉州铁骑。
“杀无赦！”
这番话，恩威并施。
那些原本还在犹豫的蛮兵，彻底没了反抗的心思。
“参见可汗！”
一个老迈的千夫长率先跪下，高呼出声。
“参见可汗！”
“参见可汗！”
呼喊声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响彻整个黑石谷。
拓跋月站在高处，看着脚下跪伏的万千族人，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
她做到了。
她不仅活了下来，还重新夺回了属于黄金家族的荣耀。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给的。
她转头看向萧煜。
萧煜却只是淡淡一笑，勒转马头。
“收拾战场。”
“把那些不听话的刺头挑出来，砍了。”
“本王不喜欢不听话的狗。”
……
夜深了。
黑石谷的火渐渐熄灭。
但王庭的大帐内，却是灯火通明。
萧煜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那枚象征着草原最高权力的金狼印。
拓跋月乖巧地跪坐在他身边，正在细心地为他包扎手臂上一道细小的伤口。
那是刚才冲锋时，被流矢擦伤的。
“疼吗？”
拓跋月抬起头，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不疼。”
萧煜随手将金狼印扔在桌上，伸手捏住拓跋月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现在你是可汗了。”
“这草原上几十万骑兵，都是你的了。”
“想做什么？”
拓跋月看着萧煜那双深邃的眸子，脸颊微红。
她忽然凑上前，在萧煜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这草原是我的。”
“但我……”
她的声音变得软糯而坚定。
“是你的。”
萧煜笑了。
这丫头，倒是很懂事。
“很好。”
萧煜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手指在她腰间轻轻摩挲。
“既然是我的，那就要听话。”
“明天，我要你做一件事。”
拓跋月顺从地靠在他胸口：“夫君请说。”
“我要你以新可汗的名义，向北境边军发一道国书。”
萧煜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就说草原内乱已平，愿与大胤修好，互通边市。”
“另外……”
萧煜顿了顿，语气变得玩味。
“就说你在平叛过程中，缴获了一枚大胤的令牌。”
“好像叫什么……九龙令。”
“问问那位镇守北境的王大将军，是不是丢了东西？”
拓跋月一愣，随即明白了萧煜的意图。
这是要引蛇出洞啊！
“夫君是想……”
“嘘。”
萧煜竖起手指，抵在她的唇上。
“今晚不谈国事。”
“本王杀了一晚上的人，现在火气很大。”
“你这新上任的女可汗，是不是该替本王消消火？”
拓跋月脸红得快要滴血。
她咬了咬嘴唇，缓缓伸出手，解开了自己皮裘的系带。
“请夫君……怜惜……”
烛光摇曳。
大帐内，春光无限。
而在大帐外。
张猛带着死士，如同一群沉默的雕像，守卫着这片新征服的土地。
草原的风，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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