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来自天空的“玩具”
钟东，伊列瑟边境，代号为“死亡之海”的戈壁滩。
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炙烤着大地，空气因为高温而剧烈扭曲，远处的沙丘看起来像是在缓慢地、永不停歇地流动。除了风声，这里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伊列瑟国防军的王牌部队，第六“铁拳”装甲旅，正在这片一望无际的戈壁上进行着他们自认为“枯燥”的常规武装巡逻。
十几辆通体漆成沙漠迷彩的“梅卡瓦”主战坦克，呈标准的战斗队形缓缓推进，宽大的履带碾过松软的沙地，发出沉重而富有节奏的轰鸣声，这是这片死寂戈壁中唯一的声响。在它们的周围，还有数十辆同样狰狞的“雌虎”重型装甲运兵车和各类型指挥车、通讯车协同前行，组成了一支足以在钟东地区任何一个角落横着走的钢铁洪流。
“铁拳”旅的指挥官，大卫上校，正舒适地坐在旗舰指挥车的真皮指挥席上，享受着强劲的冷气，悠闲地喝着一杯从后勤仓库里翻出来的、加了冰块的速溶咖啡。
他透过厚实的防弹观察窗，轻蔑地瞥了一眼不远处那片属于哈桑武装组织的控制区，嘴角浮现出一抹毫不掩饰的不屑。
“一群只会躲在沙子里放冷枪的老鼠。”他按下通讯器的通话键，用一种轻松得近乎于度假的语气对下属们说道，“都打起精神来，别让这些老鼠弄脏了我们的军靴。保持队形，按计划完成巡逻，然后回去享受冰镇啤酒和基地新来的那批女兵。”
“收到，上校！保证完成任务！”通讯频道里传来一阵哄笑和轻松的回应。
在其中一辆“梅卡瓦”坦克的炮塔内，几名年轻的坦克兵甚至在用内部频道讲着荤段子，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这次任务结束后要去哪个城市找乐子。
“嘿，约瑟夫，听说了吗？特拉维夫新开了一家俱乐部，里面的妞都是从东欧来的，正点得很。”装填手一边擦拭着炮弹，一边挤眉弄眼地说道。
“拉倒吧，我上次休假去的就是那，价格死贵，妞还没我未婚妻好看。”炮手约瑟夫一脸骄傲。
“哈哈哈，你小子又在炫耀你的未婚妻了！下次休假带出来让我们见见嫂子啊！”
对他们而言，所谓的巡逻，不过是一次例行的武装游行。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哈桑的部队，在他们看来就是一群拿着AK的乌合之众。双方的装备和训练水平，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存在。用他们的话说，如果真的发生了交火，那不叫战斗，那叫打靶。
就在这片轻松而又傲慢的气氛中，位于队伍最前方的瞭望哨，突然发出了困惑的声音。
“指挥部，前方地平线发现异常。好像......好像是一片乌云。”
正在和副官讨论晚上吃什么的大卫上校皱了皱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乌云？今天的天气预报不是晴空万里吗？气象部门那帮废物又搞错了？”
“是的，长官。但这片云......移动得很快，而且形状很奇怪，黑压压的一片，看起来不像是自然形成的。”瞭望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指挥车内的雷达操作员立刻报告：“报告上校，我方雷达没有任何反应！空域干净！我重复，雷达屏幕上什么都没有！”
“雷达没有反应？”大卫上校放下了咖啡杯，一丝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一闪而过。他拿起高倍军用望远镜，朝瞭望哨所指的方向看去。
一看之下，他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那根本不是什么乌云！
那是由成千上万个细小的黑色斑点汇聚而成的、在空中不断蠕动、不断变换着形状的恐怖云团！它们像一群蝗虫，又像一团有生命的活物，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他们的钢铁洪流席卷而来！
‘那是什么东西？’他心中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那片“云团”已经跨越了遥远的距离，扑面而来。在望远镜的视野里，他甚至能看清那些黑色斑点的真实面目——那是一架架巴掌大小、造型怪异的黑色飞行器！
“敌袭！全体注意！是无人机！是无人机群！”大卫上校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抓起通讯器，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凄厉的警报声瞬间响彻了整个装甲旅的通讯频道。
刚才还在讲荤段子的士兵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慌乱和不知所措。
“开火！开火！用高射机枪！用同轴机枪！把它们打下来！”
“砰砰砰！哒哒哒！”
车载高射机枪和同轴机枪开始徒劳地朝着天空喷吐着火舌，密集的弹雨在那片遮天蔽日的“乌云”面前，就像是往大海里扔了几颗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
恐慌，如同病毒般在士兵们心中蔓延。
因为他们发现，那数千架无人机，根本不是像没头苍蝇一样乱冲，它们在空中高速飞行，却又彼此保持着完美的距离，行动整齐划一，似一个拥有独立意志的生命体。机枪的弹道在它们面前显得笨拙无比，它们总能提前预判，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轻巧地避开。
紧接着，更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那片巨大的蜂群，在抵达装-甲旅上空后，没有丝毫停顿，瞬间分散！
它们完美地执行了李家俊“教学课程”中的点名战术。
数百架无人机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几乎是与地面垂直，从天而降，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狠狠地砸向了“梅卡瓦”坦克最薄弱的顶部装甲。
“轰！轰！轰！轰！”
一连串密集的爆炸声几乎同时响起，那些号称世界上防护最好、拥有坚不可摧的正面装甲的主战坦克，它们的炮塔顶盖被一股股巨大的力量轻易地掀开、撕裂，橘红色的火焰夹杂着黑烟从内部喷涌而出，很快就变成了一具具燃烧的钢铁棺材。
另一部分无人机，则专门盯着那些带有复杂天线的指挥车和通讯车。它们像最精准的外科手术刀，准确地命中了装甲旅的“大脑”和“神经”。爆炸声中，这些车辆瞬间变成了一堆堆燃烧的废铁，整个旅的通讯和指挥系统在几秒钟内就彻底瘫痪。
还有一部分无人机，甚至以自杀式的姿态，直接钻进了正在准备开火的自行火炮那黑洞洞的炮管里！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炮管内部传来，整门火炮被炸得四分五裂，炮塔被高高掀起，在空中翻滚着落下。
爆炸声、金属被撕裂的声音、士兵临死前的惨叫声，响彻了整片戈壁。
昂贵的“梅卡瓦”坦克，在这些成本可能只有几百丑元的“玩具”面前，显得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毫无悬念的屠杀。
大卫上校所在的旗舰指挥车，是第一批被重点照顾的目标。剧烈的爆炸将他从座位上掀飞，他重重地撞在舱壁上，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温热的咖啡和冰冷的鲜血混在一起，流了他满脸。
在意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透过破碎的观察窗，看到了那遮天蔽日的黑色蜂群，如同来自地狱的使者，冷酷而高效地收割着他引以为傲的士兵们的生命。
‘那不是战争......’他脑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这是......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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