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最后一块剑骨
第一百八十章 最后一块剑骨
“你想起来了吗？”神帝之魂开口。
“你曾经是什么样子？”
杨枫沉默地看着对方，心中百感交集。
那确实是他又不完全是他。
“我记得，”
“但那已经不是我了。”
神帝之魂冷笑一声：“你变弱了！你曾经统御诸天，执掌生死。”
“看看你现在，不过是个气海境的凡人，带着一群蝼蚁般的跟随者，为一块剑骨奔波。”
“你配做神帝吗？”
杨枫抬头看向天穹，目光穿透了幻境，看到了什么更远的地方。
“我不配，”
“但我也不需要配。”
“神帝之位已经不在我的追求之列。”
“那你想要什么？”神帝之魂追问。
“你已经堕落到只在乎那几个凡人了吗？”
杨枫摇了摇头。
“我要真相！三百年前，天道为何要覆灭天庭？为何要将我从神位上拉下？”
“为何要斩断我的剑，散落我的骨？”
“这些问题，你真的不知道答案吗？”神帝之魂冷冷一笑。
“还是说，你不敢面对？”
杨枫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天道！”神帝之魂开口。
“从来不是什么至高无上的规则。”
“它只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秩序，而创造它的正是我们。”
杨枫心头猛然一震。
这个答案，他早有猜测，但如今从自己口中说出，依然震撼无比。
“所以天道背叛了我们？”
“不！”神帝之魂摇头。
“天道没有背叛任何人。”
“它只是在执行它被创造出来的目的，平衡。”
“当神界的力量过于膨胀，威胁到了三界平衡，天道就会出手干预。”
“而你作为当时最强大的神帝，自然成为第一个被清除的目标。”
杨枫终于明白了。
三百年前，不是天道在惩罚他。
而是天道在执行它被设定的使命。
削弱过于强大的神界，重新平衡三界。
“所以...这是一场必然的劫难？”
“没有什么是必然的！”神帝之魂冷冷道。
“如果你当初足够强，强到能够抗衡天道，那一切都会不同。”
“但你失败了。”
“而现在，你想重新收集剑骨，恢复力量，对抗天道？”
“你以为，以你现在这副凡人之躯，能做到吗？”
杨枫抬起头。
“不，我不是要做回神帝。”
“剑骨对我而言，不仅是力量，更是记忆，是完整的自我。”
“而最后一块剑骨就是你。”
“你是我最本初的剑意，最极致的意志。”
“也是我最不愿面对的过去。”
神帝之魂冷笑一声：“所以你承认，你是来吞噬我的？”
杨枫摇头：“是融合。”
“我们本就是一体，只是被天道硬生生撕.裂，现在是时候重新合一了。”
神帝之魂怒极反笑：“合一？你觉得我会屈服于你这个弱者吗？”
“你已经不配做神帝了！你被那些凡人情感污染，被那些卑微的牵挂束缚，你已经失去了神的资格！”
“你想要我？那就来试试看！”
神帝之魂猛然抬手，一柄由纯粹剑意凝结的利剑出现在他手中。
“天律剑。”杨枫低声道。
那是他曾经的佩剑，是天庭赐予他的神器，也是他执掌天律的象征。
神帝之魂手持天律剑：“你还记得这剑的名字，很好。”
“那你也该记得它的威力。”
杨枫他抽出腰间的断剑，那柄伴随他重生后一路走来的伙伴。
断剑看起来平平无奇，与天律剑的辉煌相比，简直如同萤火比皓月。
“来吧！”
“让我看看，到底是神的剑锋利，还是人的心更强大。”
神帝之魂大笑一声，笑声震天动地：“狂妄！那就让我看看，你这凡人之躯，能接我几剑！”
说罢，他一剑挥出！
金色剑气纵横天地，如同一道金色闪电划破长空，直奔杨枫而来！
杨枫没有闪避，只是举起断剑，迎了上去。
“锵！！！”
两剑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
杨枫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虚空壁障上！
他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神帝之魂冷笑：“第一剑，你就已经如此狼狈！第二剑呢？还能接吗？”
说着，他再次举剑，这一次，剑尖上凝聚的剑气更为可怖，如同一轮小太阳。
“神罚！”
第二剑落下，化作万千剑气，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杨枫深吸一口气，体内六块剑骨同时共鸣，一道道蓝色灵力从他体内迸发而出，凝聚在断剑之上！
“破！”
断剑横扫，一道蓝色剑气如长河般奔涌而出，与金色剑雨相撞！
“轰！！！”
巨大的爆炸声中，杨枫再次被震飞，这一次，他胸前的衣服彻底炸开，露出遍布伤痕的胸膛，鲜血不断涌出。
“第三剑...”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要顽强。”
“但这一剑你绝对接不住。”
他抬起天律剑，这一次，整个幻境空间都开始震动，天地之间的灵力疯狂汇聚，天律剑如同一轮烈日！
“神帝一剑，天地绝！”
这是神帝最强一剑，曾经一剑斩杀十万妖军，一剑断三山，一剑破九霄！
剑气如虹，席卷天地，朝着杨枫呼啸而来！
杨枫站在原地，血流不止。
“你以为，这就是神帝的全部力量？”
“你错了。”
“神帝真正的力量，不在于剑有多锋利，不在于能杀多少敌人。”
“而在于愿为何而战，愿为谁而死。”
说完，他闭上眼！
那不是灵力，不是剑气，而是一种更为本源的力量。
意志！
“我为自己而战！也为那些信任我，跟随我，愿意与我同生共死的人而战！”
“这才是我的剑道！”
杨枫猛然睁眼，双手握剑，迎向那毁天灭地的一剑！
“破！！！”
断剑与天律剑碰撞的瞬间，整个幻境空间彻底吞没！
当光芒散去，杨枫依然站在原地，手中的断剑上，六块剑骨光芒四射，共鸣不止。
而在他面前，神帝之魂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
“你...赢了？”神帝之魂不可思议。
“以一个凡人之躯，战胜了神帝之魂？”
杨枫摇头：“不。”
“我理解了你。”
“理解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帝，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
“不是力量，不是威严，而是...不再孤独。”
神帝之魂沉默了。
良久，他才轻声道：“你变了！你不再是当年那个冷血无情的神帝了。”
“你有了牵挂，有了羁绊，有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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