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最好结果

巨大的喜悦和希望冲击着她，但她强大的内核让她迅速冷静下来。

不，不行。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这协议关乎他们三个的尊严、自由和未来的一切。

即便希望再诱人，她也绝不能替他们做这个决定。

他们不是她的所有物，是她深爱的、平等的人。

“系统，”阿曦的声音变得无比严肃和认真，“这个方案，我必须征求他们本人的同意。如果他们不愿意，我绝不会勉强。”

系统似乎有些意外，数据流闪烁了一下，但还是回应：【可以，系统将暂时赋予你共享此信息的能力。】

阿曦深吸一口气，神识退出了意识空间。

她缓缓睁开眼，对上了三双一直紧盯着她、充满担忧和疑惑的眼眸。

“曦儿，刚才怎么了？怎么叫你都没反应……”孙悟空急切地问道，金眸里满是紧张。

“姐姐，你没事吧……”哪吒也凑近，赤瞳中充满不安。

杨戬虽未开口，但紧抿的唇线和深邃目光中的探究，同样显示了他的高度关注。

阿曦看着他们，心中百感交集。

她示意他们坐下，声音前所未有的郑重：“猴哥，哪吒，二哥，我刚才……和我的系统进行了一次非常重要的沟通。关于我们的……未来。”

“未来”二字，让三人的心都猛地一揪。

那本是他们刻意回避的、充满绝望的词汇。

阿曦将系统最初关于“带人”的危险先例、她自己提出的关于记忆负荷的担忧、以及最终主系统让步后提出的那份试行方案，包括所有的条款——仅能带走一缕真灵、绝对的主从关系、她亡则他们灭、功德由她完全支配、无任何权限、初始形态微弱、每次任务只能带一人等等……

一切都原原本本、清晰无比地告诉了他们。

她没有丝毫美化，甚至刻意强调了那些不平等和苛刻之处，最后，她看着他们，眼中含着泪光，却努力保持平静：

“……这就是系统给出的方案。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极其不公平。你们本是逍遥天地、傲视洪荒的大能，却要因为我的缘故，从此受制于一个冰冷的系统，将自由、甚至生死都系于我一人之手，形态微弱，还需依靠我的功德滋养……”

她的声音哽咽了：“我不想勉强你们任何一个人。如果你们不愿意，我完全理解。我们能拥有这最后一世，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会尊重你们的选择。”

她说完，忐忑地垂下眼帘，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然而——

“俺愿意！！”几乎是阿曦话音刚落，孙悟空就猛地跳了起来，声音洪亮如钟，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急切，那双璨金色的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哪里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不满？！

“傻子才不愿意！”哪吒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赤瞳瞪得大大的，激动得一把抓住阿曦的手，声音都在发颤，“只要以后还能跟着曦儿！还能见到曦儿！什么真灵什么功德！有什么关系？！别说一缕真灵，就是只剩一点念头我也愿意！”

杨戬的动作没有他们那么激动，但他一步上前，用力握住了阿曦的另一只手，那双万年寒潭般的黑眸此刻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的是绝处逢生的巨大激动和无比坚定的光芒，他凝视着阿曦，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无需多言，甘之如饴。”

他们如此迅速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

没有犹豫，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有的只是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狂喜和激动！

他们自动忽略了所有的不平等条约，所有的苛刻条件。

他们的注意力只牢牢锁定在了最关键的信息上——不用永别了！以后还能一直在一起！

对于已经做好了彻底失去她、只能在绝望中珍惜这最后一分一秒的他们来说，这个方案不是折辱，是天大的恩赐！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奇迹！

什么自由，什么尊严，在“永恒的失去”面前，根本微不足道！

能陪伴在她身边，哪怕是以一种依附的、微弱的形式，也远比在那没有她的、无尽的时空中独自煎熬要强亿万倍！

更何况他们还能和她一起去新的世界！能不用和再忍受另外两个人，简直太棒了！

孙悟空激动地抓耳挠腮，绕着阿曦直转圈：“太好了！太好了！曦儿！以后俺老孙还能一直陪着你！还能去别的世界瞧瞧！哈哈哈！”

哪吒兴奋得脸颊通红，紧紧抱着阿曦的胳膊：“姐姐！以后你去哪个世界都要带着我！哦不对……轮流带！下次先带我去！”

杨戬虽未说话，但握着阿曦的手收得更紧，眼底深处那万年不化的冰霜仿佛彻底消融，只剩下炽热的暖流。

看着他们欣喜若狂、仿佛捡到了世间最大宝藏的模样，阿曦的泪水终于再次决堤。

原来，在深爱面前，那些所谓的条件，真的不值一提。

他们要的，从来就只是“在一起”这么简单。

“系统，”她在心中默念，带着无比的喜悦和坚定，“他们……都同意了。”

【收到。】系统的声音响起，【既然均已自愿同意，基础协议成立，十五亿四百三十五万五千点功德即刻扣除。但正式绑定需在其本源最为顺应天道循环之时进行，即——于此界生命自然终结、灵魂即将归于天地之刹那，系统方会介入，抽取那一缕约定的本源真灵，完成最终协议签订。】

【在此之前，他们仍可于此界，与你共度完整的此生。直至寿元尽头。】

阿曦将这个信息也转达给了三人。

这意味着，他们依旧拥有这一世完整的时光，不必立刻分离。

而生命的终点，将不再是永别，而是另一种形式相伴的开始。

三人闻言，更是放下心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原本笼罩在四人之间的绝望阴霾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巨大幸福感和激动。

虽然前途依旧有着各种各样的挑战和需要磨合的问题——比如做任务先带谁的千古难题，但至少，希望的火种已经点燃，并且将长明不灭。

他们相视而笑，阳光洒落在四人身上，温暖而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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